作者：溫偉權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招牌小動作，不經意間給他人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象，有些甚至成了個人獨特的標簽。現今的國足教練李鐵，喜歡往額前頭發吹氣，眾人皆知，只是不知他吹完頭發后是否會接著來一句“黑頭發飄起來飄起來”。休斯頓火箭隊的前球星穆托姆博，在蓋帽后必定會搖手指，向對方的投籃說NO……

細細思量，有些小動作難以改變，如眨眼，頻率要比一般人的高得多，感覺好似小飛蟲飛進了眼內。還有類似《鄉村愛情故事》里面趙四的嘴角抽動，模仿者容易學，但是真正的“抽動者”卻很難控制。五官方面的小動作確實很難改變，然而奇怪的是，不少人理應能夠改掉的其他小動作，卻如陽光下的影子，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

有些人只要坐下來，必定晃動雙腿，時快時慢，一刻也不消停，讓對面坐著的人瞧著眼花。曾見過一個長者猛然拍打他后輩的雙腿，“別再晃啦，不然賺到一點錢都給你晃沒啦。”我尋思，把錢晃沒倒不會，消耗點能量卻是真。

大學睡在我上鋪的舍友，斯文白凈苗條，人稱“小白”。他頭發不長，但有點卷曲。或許他不太喜歡卷曲的頭發，故而養成了一種習慣，只要有一只手空閑，便用手指不停拿捏頭發，逐根從根部拉扯頭發，妄圖拉直。畢業16年后一起聚餐，他依然在用右手拉扯著頭發，孜孜不倦。多年下來，他的每一根頭發都該被他的手指臨幸過了吧？只是，我仔細觀察他的頭發，與大學時還是沒有兩樣。

我的一個舅舅，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喜歡咬啃拇指指甲，指甲只要長出一丁點，他好像就看不順眼，必須用牙齒啃掉。久而久之，他的兩個拇指變得有點畸形，比其他手指大不少，看上去不太協調，且指甲永遠只剩下小半截。說起這個習慣，他也知道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了，如同煙癮。更奇特的是，他的兩個女兒據說也有這個習慣，想想一個小女生在啃指甲的畫面……還是不想為妙。難道啃指甲還能遺傳？

有個已經退休的領導，只要空閑，就喜歡拿出指甲剪，拉出中間帶橫紋的小銼子，逐個手指慢慢地來回打磨指甲邊。他通常是邊與客人聊天，邊打磨指甲。看著他打磨指甲，有種時間慢悠悠往前走動的錯覺。可惜的是，以前我一直沒有也沒敢細看他的指甲，不知他的“手工”究竟如何。

少成若天性，習慣成自然。所有這些那些“小動作”，做的次數多了、時間長了，便成了習慣，接著更是像人的天性一樣自然。有這樣的“小動作”并不用害怕，只要是不傷害身體，不妨礙他人，又何嘗不可，權當作一道別致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