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將，陜西的黃土埋皇上。”陜西采風，第一站就風塵仆仆直奔昭陵，為的是看看唐太宗一山為陵的墓地，看看跟隨他轉戰疆場的六匹駿馬。

　　車到煙霞鄉已近中午，下車仰望威武壯觀的陵山，那昭陵就在陵山的最高處，是唐太宗李世民和文德皇后的合葬墓，營造工程歷時13年，如若發掘，又將為世人打開一個地下宮殿。

　　墓旁祭殿兩側有廡廊，昭陵六駿就列置其中。這六匹駿馬曾是唐太宗李世民征戰天下時的座騎，立有赫赫戰功。唐太宗在貞觀十年（公元636年），埋葬文德皇后時為追念他昔日疆場上的功績，便詔令將六駿刻石列置于昭陵北麓祭壇內。據說六駿都是“馬之良才”，是精選波斯馬的優良品種，初唐大畫家閻立本繪制的圖樣，六駿的形象、名稱、經歷，都有史料依據。六駿分別有六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如颯露紫、拳毛騧、青騅、什伐赤、特勒驃、白蹄烏，分別雕刻在六塊長方形的石料上，每塊高2.5米、寬3米，三匹馬作站立狀，三匹作奔馳狀。六駿均為三花馬鬃、束尾，這是唐代戰馬的特征，其鞍、韉、鐙、韁等，都逼真再現了唐代戰馬的裝飾，采用潛底浮雕手法，棱棱露骨質樸雄健，是唐代石雕藝術的珍品，也是華夏文物的瑰寶。

　　每匹馬都有立功的記錄，其中颯露紫，色紫艷，前胸中一箭，武德四年為李世民平定東都擊敗王世充時所乘。六駿中惟獨這件作品附刻人物，還有其事跡。據《新唐書丘行恭傳》載：李世民的侍臣猛將丘行恭，驍勇善射，在取洛陽外圍的邙山一戰中，李世民乘颯露紫試探敵方虛實，遭遇埋伏，隨從數十騎均被沖散，只有丘行恭一人冒死跟隨。突然間，王世充追至，流矢射中了颯露紫，此時丘行恭趕到，搭弓四射，箭無虛發，迫敵不敢上前。然后，丘行恭飛身下馬，為颯露紫拔箭，并把自己的坐騎讓給李世民，又拔刀徒步沖殺，力斬數人，突圍而歸。為此，才特別將他的英雄形象雕刻在昭陵上。丘行恭卷須，英俊威猛，身披戰袍，頭戴兜鍪，腰挎佩刀及箭囊，作俯身拔箭狀，再現了當時的情景。

　　拳毛騧，黃馬黑喙，前胸中6箭，背中3箭，為李世民平定劉黑闥時所乘。劉黑闥在今蘭州自稱秦帝的薛舉之子，薛舉曾率兵攻唐，兵敗長安，其子繼續在甘肅以東屯兵威脅唐朝，后被李世民擊敗投降。

　　青騅，青白相雜，胸中五箭，為李世民平定竇建德時所乘。竇建德原系隋軍麾下將領，據說還是李世民的母舅，乘亂自稱夏國王，后為其所滅。

　　令人扼腕嘆息的是，民國三年（1914年），六駿中的“颯露紫”和“拳騧”被盜運到國外，流落在美國費城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在盜運過程中，他們為了便于裝箱，整個石刻被切割成數塊，現在我們看到的六駿中，四駿是真品，颯露紫和拳騧是復制品。

　　由于“颯露紫”和“拳騧”二駿在長期的保存中，支架出現了某種不穩定性，賓大博物館已制定了修復計劃，還預撥了7萬美元。

　　我們更期盼著六駿團聚的日子早日到來。（戎小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