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本無言 樓亦有聲

記紫金縣龍窩鎮桂山石樓

最近，“河源客家古圍屋百圖”在市美術館展覽，憑著達20米不一般的“身高”，紫金縣龍窩鎮桂山石樓倍受市民關注，不少市民說，桂山石樓堪稱現存“全市圍龍屋第一高樓”。“客家古圍屋百圖”的創作者田柏安對桂山石樓也是贊賞有加，稱其防御功能可謂雄冠全市。近日，記者來到紫金龍窩桂山村，一探究竟。

桂山石樓宏大堅固。

重修后的石樓前的功名柱。

桂山石樓自不凡

桂山村原稱埔巷，約在1685年前出過舉人等有功名的讀書人，當地人認為該地出貴人，又因桂樹多，故改名為桂山。

最美人間四月天，對于桂山村的農人來說，卻是一個忙碌的時節，田間處處可見忙著拋秧的農人。記者遠遠望去，在明晃晃的水田映襯下，處在村中心地帶的桂山石樓在周遭新建筑的包圍下，仍顯得很突兀，仿若一座城池，或是一個古堡，以捍衛家園的姿態而巍然矗立，尤其是池塘前重修的直沖云霄的六根文魁進士功名柱更是顯示屋主人不一般的身價。

石本無言，樓亦有聲。桂山石樓又名“長春樓”，始建于清乾隆45年（1780年），始建者是落戶桂山村的廖氏八世孫廖肇衍，至今已有239年歷史。跟許多客家傳統的建筑藝術一樣，門前有一個大魚塘，四周是圍墻。石樓是由主樓、正屋及內、外橫屋組成的一個大宅院，然氣勢最為雄偉、也是最值得仔細欣賞的當然還是那占地約300平方米、高20米的主樓。

防御雄冠全市

記者進入院內，抬頭向上望去，主樓高聳，不禁有仰慕之感。根據紫金縣相關統計數據，石樓面闊17.2米，進深11.8米，建筑占地面積202.96平方米，主樓高6層20米。第一層的墻，厚達1米。每層房間全部連通，第二層起每層四周設有槍炮眼。一、二層用花崗石條砌筑，三層以上用特制大火磚砌成，墻厚1.5米，頂層是用直徑0.5米杉木做樓枕，棚板上面鋪墊火磚，很多人走在樓梯上也不會發出響聲。登上頂樓，向外望去，一覽無遺，視野開闊，田園風光，盡收眼底。

從主樓上面走下來，記者進入的是三棟正屋。正屋共有41間房屋。屋子門前有禾坪，正屋左右兩側均有4米寬的巷道，上面鋪滿了鵝卵石。主樓兩側是橫屋，共有70多間房。在主樓后面還有數畝空地，作為后花園。整個圍屋有130多間房屋，占地1.8萬平方米。有專家評價說，桂山石樓無論從選址、占地規模還是總體布局、房屋構架及其氣勢，均表現出河源客家傳統建筑藝術文化品位。華南理工大學建筑歷史與理論博士楊星星實地調研后認為，桂山石樓最突出的特點是其防御性，高有6層，首層和第二層用的花崗巖厚度達到80厘米以上。逐層往上，墻體逐漸減薄，每層的槍眼也有變化，最高層墻體上比較大的孔是用來瞭望的，下面一層圓形的是用來放置火炮，再下面是鳥銃。整個建筑防御性非常突出，在各個角度都可以打擊敵人。

建樓只為庇四方

廖肇衍為何要在桂山村建造規模如此宏大的石樓？當地廖氏族人是這樣講述的，在廖肇衍年輕時，由于經商有方，是當地出了名的富豪，于是建了這座足以令人仰慕的堅固宅院，一則顯示廖氏家族的富有，二則為了防御當地土匪的入侵。這從流傳至今的一些詩作可見一斑。民國初年，廖玉書曾作《詠桂山》，其云：“桂山風景最清佳，兩座樓臺十萬家，亂世驚潮流不到，桃源洞里秀桑麻。”詩中兩座樓臺其中之一就是指桂山石樓，正因為如此堅固的桂山石樓，才護庇得當地“十萬家”“亂世驚潮流不到”，而自成“桃源洞”。

廖氏族人還說，廖肇衍發家致富不忘本，還是有名的鄉坤，在饑荒年還捐出糧食為饑民提供飯食，為方便鄉人還修建了3座石橋，為教育子弟還開辦了1間私塾。桂山石樓通往龍窩圩鎮的古道也是他出錢修建的。記者在古道上看到，該古道以前是桂山村通往龍窩圩鎮的主要交通干道，全部用花崗巖石塊鋪成，每一級臺階約30厘米，路面寬約1米，路兩邊森林茂密。在路過郁郁蔥蔥的林木掩映之下，古道堪似一幅潑墨山水畫，可惜古道如今已鮮見人行走。與古道一樣，如今的桂山石樓也有些寂寞。除了逢年過節祭祖或一些游客來參觀外，桂山石樓更多的時候是沉默。記者以為，客家先輩耗費大量錢糧修建了這座石樓，把這座樓留給后人，這一“全市圍龍屋第一高樓”，本不應該就這樣沉寂！

本報記者 張濤 特約記者 黃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