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雄鷹 著

第十章 情竇初開（三）

從歷史上看，尚平地曾經讓他的子民忍辱負重了幾十年，留下了一部心酸的歷史。據說，曾經有一年，尚平地發生過一場械斗。這場械斗源于個別山民對某些現象的不理解。在參加這場械斗的山民中，絕大部分沒有文化，可謂目不識丁，對事情的真相一無所知，盲目跟著沖鋒陷陣，有些甚至完全不知道發生的是什么事，聽到槍聲，看到別人往縣城跑，以為舞龍舞獅放“老四”（一種當地土制的大號鞭炮，鳴放時響聲巨大，猶似槍聲），自覺好奇，就跑去看熱鬧，結果，鬧成了歷史的誤會，釀成了不良的后果。一度時期，尚平地被誤作“蠻夷”，出來工作的人少之又少，全公社三幾萬人，各行各業能夠找到尚平地的人，就是那種被當地農民稱為吃國家糧的人，可謂鳳毛麟角，屈指可數。尤其是被提拔為領導的，用農民的話說就是當官的，“翻箱倒柜”“找遍每一個角落”，最后的統計結果是“零”。

幸好，到了謝繼心與謝開花的中學時代，這種現象已經結束，歷史翻過了新的一頁，潮流已經將過去的污泥濁水蕩滌得蹤跡無存，曾經的悲劇不再重演，鳴唱悲歌的“寒號鳥”飛離寒枝，一去而不復返了！但是由于歷史留下的舊賬過于沉重，尚平地的歷史資源、經濟資源、文化教育資源、人文關系資源，無疑造成了單薄與孤凄，幾乎無法找到裙帶關系。由于現實殘酷，鄉里便廣為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朝中無人莫望官，廚下無人莫亂轉。”因而，鄉人要辦成一件事，哪怕是同樣事情、同樣性質、同樣程度，都要比其他人文資源較為發達的鄉鎮、部門艱難得多！因而，謝繼心與謝開花能順利考上源平中學和附城中學，其實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不是真本事，沒有真功夫，是無法指望實現這個愿望的。

我們知道，源平中學是源平縣的最高學府，是全縣學子最為向往的地方。它創辦于1926年秋。原為蘇聯傳道士傳教之所。坐落于橫跨粵贛兩省、九縣之巍巍九連山下源平縣城（原為州府所在地，從公元1633年建州，至公元1912年推翻清朝建立中華民國改縣，實行州治時間達279年）西北郊之鳳山之下、鶴水之旁。它風景優美，風光秀麗，風水調和。其左靠舟龍山，右靠西山，背靠鶴山，前與一公里之外的清朝時期朝廷一品大員、誥授榮祿大夫兼閩浙總督、云貴總督顏伯濤之府第遙遙相對。左有鶴湖河，右有密溪河，兩河相涌，滔滔于前，浪花飛濺，宛若飄帶，麗若天仙，渾然天成之風水寶地。有識之士看中其文華飛發，鐘靈毓秀，遂在其所創立了源平縣第一所最高學府——源平中學。

學府創立半個多世紀以來，憑風傍水，文星吉照，培養和造就了大批賢才學子，其中考上北大、清華等全國名牌大學以及本省之名牌大學的已不計其數，先后從該學府畢業出去走向各行各業的學子已達數萬之巨，成為各級領導、甚至高級領導以及各類專家學者的亦代有輩出，威名神州，蜚聲海外。因此，能考上該校就讀，豈能不值得鄉人驕傲與自豪？

再說謝開花，能考上附城中學就讀，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理由有二：

一、尚平地是一個封建意識比較濃重的地方，大凡出自女兒身，很難有進入學校讀書接受教育的機會，尤其是解放前，女子基本沒有讀書的機會，就是解放后的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能夠進入學校讀書的女子也不是很多，與男孩比較起來，最多只能占三成，就是說，如果學校有100個學生的話，女孩子最多只有30個，有的甚至會更少。在人們傳統的觀念上，普遍會認為，女孩是賠本的貨，長大后要嫁人，如果供其讀書，就要墊錢，就會賠本。所以，在這種觀念支配下，一般家庭就不愿意將女孩送到學校去，從而使大多數女孩失去了入學讀書接受文化教育熏陶的機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