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屬于女人的節日，遇見一家店，名喚“歡喜”，于是心生歡喜。

點上一杯香草拿鐵，奶香極好地融合了咖啡的苦澀。夜是清冷的，店很溫暖。米黃的墻，襯著暖紅的石榴，襯著橘黃的柿子。

我知道這些果子僅僅是裝飾品。但并不妨礙我欣賞它們并覺得愉悅。但凡美好，都有其虛構成分。真的假的，有時并不那么重要。唯在取悅自己這件事上，任何時候都是大事。

今日未見你，拍幾張墻上的祝詞以及這美好之物贈予你罷。取悅你，對我來說也是大事。

聽說即將是連續的晴朗日子。擇一日，我們來推開“歡喜”的門，讓風鈴搖碎春日的陽光，一起聽新焙的咖啡豆簌簌落進陶罐的聲響。

像日子嘀嘀嗒嗒走過。

我們在溫熱的美式里，隨喜加入奶或糖，或是什么都不加。

我們徹夜坐著，品嘗生活的苦與甜。

2

山徑被陽光曬得發亮，我們的影子在花樹下相交。

枝椏間懸著碎金似的黃花，一簇簇在風里蕩秋千。

你忽然停步，虛握一把，而后指縫漏下一片花瓣。那朵黃花風鈴木乖巧地綣在你掌心，你松開手，它又彈進陽光里。

你笑：“瞧，我抓住光了。”

我們也笑，看你，就像看著光。去年，今年，我們都一起住在春天里。我們談論去年此時山中未遇的云，而今年的云正從彼此眼底升起。

你舉起手機，鏡頭里山嵐漫過我的裙祾，黃花紛紛揚揚落在發梢。

我們開始數著相同的呼吸頻率，在這歡喜的日子里，等某陣風叩響整座山的鈴鐺。

作者：吳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