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雄鷹 著

第四章 成家立室（三）

“真的認不出來，可否請教芳名？”謝明德并非故弄玄虛，真的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這兩位姑娘。

“真不認識？請瞪大眼睛，仔細看看！”那兩個姑娘撲閃著神采飛揚的大眼，故意賣著關子，嘴角上的酒窩一顰一笑，圓潤深邃，嫵媚達觀，笑起來后更加異彩紛呈，美麗迷人，讓人心儀不已，愛意油然而生。

“啊，你是謝菊梅，你是謝紅柳，是我們小學二年級時的同班同學。你們的爸爸都是小學老師，三年級以后，菊梅的爸爸調到慧化中心小學當老師去了，紅柳的爸爸調到芮莞中心小學當老師去了，你們都因為爸爸的工作調動而跟著到外地讀書去了，時隔那么多年，你們又長得飛快，看，都成大姑娘了，出落得那么美麗，那么迷人，看一眼就使人意亂情迷，想入非非，愛慕連連，我怎認得啊！就算認得，也不敢輕易相認啊！那樣，不就給你抓著‘好色’男人的嫌疑而受人奚落、讓人看不起嗎？再說了，你們的爸爸是有工作的，屬于‘吃米’的（尚平地人稱吃國家糧的為‘吃米’），我的爸爸是農民伯伯，是‘吃谷’的（尚平地人稱不是吃國家糧的為‘吃谷’），就算認得也不敢輕易與你們打招呼，萬一你們看不起我們這些‘吃谷’的農民伯伯怎么辦？那不是自討沒趣么？”謝明德明明沒有認出謝菊梅和謝紅柳，卻嘴上偏不承認，編了一大堆的理由來為自己辯解，生怕被人奚落自己眼睛太“木”（尚平地人稱“木”為遲鈍、呆笨、愚蠢，或不聰明），連老同學都不認識。

兩個姑娘卻不服，她們認為，謝明德明明沒有認出她們，卻死要面子不認輸，編出一大堆的理由來企圖蒙騙過關，姑娘們豈能就此放過？特別是謝菊梅，性格生得就像一個男崽頭，說話就像放機關槍似的，噼噼啪啪、嘰嘰喳喳，聲音尖脆，語言犀利，只要得理，絕不饒人。而且，她生得也很高挑，足有1.68米高，皮膚白白凈凈的，美麗中帶著粗獷，秀氣中透著野性，絕不是用一兩句話就能把她蒙住而打發過關的那種女性。此時，她明明看破了謝明德的死撐硬蒙的小小伎倆，她豈能就此善罷甘休？于是，她開門見山，言辭直擊謝明德道：

“你少來這一套，以為只你聰明，我們都是蠢貨，看不出你忘了我們、不認得我們卻生怕丟了面子而硬是裝著認得我們？”

這時，謝明德才記起，這個謝菊梅，在鎮南小學讀二年級的時候，曾與她同過班。那時，她個子并不高，雖然漂亮，但身材單薄，身軀瘦小，用尚平地鄉人的土話說，就是長得像“姜筋”一樣，肌膚非但不壯潤，且還有點干澀，一點也不潤滑，挑逗不起人們多看幾眼的欲望。班里的同學都說她長得短小精干，細巧玲瓏，顯著的好處是節衣省布，站在某個地方，也不多占一寸土地，還有一個更大的好處是，那時候農家都不富裕，家里房子小，而那時候沒搞計劃生育，家家的小孩子都挺多，七八個兄弟姐妹的家庭并不鮮見，因此，家里的床位少，像她那般身材，五六個小家伙同一張床睡也不顯擠，其優越性就充分地體現出來，一些兄弟姐妹多，不夠床睡的小伙伴，就喜歡跟她搭鋪，僅憑這點，她的人緣關系就不可能差，往往會贏得許多人的好感，受到更多人的簇擁。奇怪的是，只八九年工夫，那個很難引起異性爆眼的小不點，怎么一下子就出落得如此多姿窈窕、楚楚動人呢？那身材，那么高挑；那身段，那么豐滿；那肌膚，那么嫩滑；那笑容，那么嫵媚！這么明顯的變化，著實讓謝明德一時難以認出。于是，謝明德就有點“賴”地說：

“男大十八猛，女大十八變，認不出也不奇怪了！”

謝菊梅依依不饒：

“說怪其實也不怪，因為那時還小，樣子不同，長大了，樣也變了，一時認不出也是正常的。但話說回來，說不怪也挺怪，明明是不認得卻硬說認得，這就不能說不怪。當然，這怪，不是他人之怪，不是自然界之怪，而是謝明德之怪、謝明德獨有的‘愛贏不愛輸’之怪！還有一點，我要告訴你謝明德，記得以前你特別聰明，是老師眼中的驕子，同學眼中的明星，回答老師的問題基本是滴水不漏的，這次怎么連常識性的錯誤也避免不了呀？”

謝明德一震：

“是嗎？哪里出錯了？請大小姐指教、指教！”

（未完待續……）